紅色毛絨也想伸出小爪兒去摸。

“啪”

元嬰念念伸出迷你小手手，把他的小爪兒拍掉，十分霸道。

紅色毛絨絨楞了下，金紅色的妖瞳裏，閃過委屈之色：“媳婦兒為什麽打我。”

元嬰念念是媳婦兒的精神力孕育出來的，也是媳婦兒的一部分。

雲卿念：“我不懂她。”

紅色毛絨：“我也想摸媳婦兒的睫毛。”

被打了，不死心。

又蹭過去一些，小爪兒再度伸過去。

“啪啪”

這次，被元嬰連連抽了兩下子。

紅色毛絨表示，小爪兒那是佯攻，尾巴才是真實目的，在小爪兒跟元嬰念念鬥智鬥勇的時候，細長的毛絨尾巴，已經摸到了雲卿念纖長濃密的睫毛，在她的眼眶上，輕輕掃了下。

元嬰念念見這妖皇得手了，怒。

沖上去，張開嘴，露出小尖牙，“啊嗚”一口，咬住了紅色毛絨的腦袋。

雲卿念：“……”

為什麽我的元嬰霸道且暴力。

誰知道，妖皇非但不生氣，還用一種無比寵溺的聲音道：“別著急，慢慢咬，為夫又不是不給你咬。”

元嬰念念生氣，小手手開始扯妖皇的毛毛。

扯掉了好幾根毛。

拳打腳踢，扯毛毛，那是相當暴力。

妖皇也不嫌疼，眼神迷離，看向雲卿念本尊：“原來念念的內心，如此狂野。”

雲卿念耳根微紅：“回來！”

有一種被調戲了的感覺。

元嬰念念不情不願地回去了，沒入了雲卿念的眉心精神域中。臨走之前，還被妖皇偷親了一口，摸了小手手。

紫韻長老指著紅色毛絨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
雲卿念：“介紹一下，我對象。”

紫韻長老挑眉，仔細打量著毛絨團子：“妖族？”

雲卿念點頭：“是的。”

紫韻長老微微蹙眉，眼中劃過擔憂之色：“人族和妖族結合，很難有好結果。我神醫谷中，有一名女弟子，與一男妖糾纏不清，結果家人慘死。”

鳳少姝不高興了，瞪著紫韻長老，聲音森冷：“本尊勸你不要胡說八道！本尊和念念是天造地設的一對！”

紫韻長老的表情也很認真：“不是胡說，是真事兒。那個女弟子，天生木、火雙靈根，在煉丹方面很有天賦，一直在我手底下做事，我甚至都萌生過收她為親傳的念頭。她也是名門出身，世家大小姐，家裏給她許配了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夫，她挺喜歡那未婚夫，兩人是情投意合。大婚之夜，忽然有一個人面、牛身、馬腿的妖怪，忽然出現，硬說女弟子前世是他愛人，當著新婚丈夫的面兒，玷汙了女弟子，事後，還殺了新婚丈夫，一口吃掉。女弟子崩潰大哭，精神出了問題，男方家裏開始追殺那妖怪，並且把女弟子視為不詳，趕了出去，名聲毀了的她，沒撐多久，懸梁自盡了。可那男妖又尋來，死也不讓死，把精神崩潰只剩一口氣的她，給擄走了。十年後，女弟子的墳墓，被人發現在一個深山老林子裏。”

雲卿念聽著，心口沈甸甸的，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，給捏住了。

這毫無疑問，是個悲劇。

紫韻長老嘆了口氣，道：“我們神醫谷，曾經為了幫助這名女弟子，派了一隊人，去絞殺那男妖，男妖修為很高強，奔跑速度極快，遠勝於雷電，他打殺了派去的人，還口口聲聲道，他沒錯，他和女弟子前世許下過永遠在一起的諾言。”

雲卿念長睫微垂，道：“女弟子前世或許和他許下過諾言，可女弟子輪回之後，早已忘卻前塵，有了自己新的人生。男妖怪還陷在過去裏，手段極端地要求女弟子也和他一樣。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，而是人族和妖族本就壽數不同。”

紫韻長老點頭：“不錯，所以怎麽說人妖殊途呢。那男妖怪手段毒辣且極端，以吃人為樂，女弟子被新婚丈夫的家族趕了出來，男妖怪就吃掉了新婚丈夫整個家族的人，女弟子受娘家嫌棄唾罵，男妖怪就吃光了她娘家人，看似在替她出頭，實則弄得她眾叛親離，越來越絕望。”

鳳少姝忽然道：“可是二十年前，神隕帝國赤火城滅門慘案？”

紫韻長老詫異地看過去：“你知道？”

鳳少姝妖瞳微微瞇起：“作案的男妖怪，是猰貐，大妖，燭龍之子，性惡，喜以人為食。因為滅門了赤火城的兩大家族，又殺了赤火城幾萬人洩憤，位列捉妖師通緝榜排名第九。”

同時，也是孤鸞閣曾經的殺手之一。

自從青鸞叛變之後，游說走了孤鸞閣裏一部分不肯放棄吃人、煉魂的妖怪，猰貐就是最早背叛的一批。

紫韻長老更驚訝了：“你竟知曉那男妖怪的來歷？當初，我們神醫谷不少人，都折損在了他手裏，都沒能查出他來歷。燭龍之子……來頭竟如此大。”

燭龍，燭九陰。

最早的上古大妖，睜眼黑暗，閉眼光明。

沒有人見過，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，所以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。

鳳少姝正色道：“紫韻長老你擔憂過甚了。本尊乃妖皇，是念念的妖，不是猰貐那等吃人的惡妖；念念也不是你們神醫谷那個福薄的女弟子，念念身負金色祖瞳，十六歲元嬰上境的修為，馬上就能達到煉虛期，她前途無量，壽數會隨著修為的增長，而逐漸增長。本尊會傾盡全力，保護好她，不讓她在成長的過程中，遇到任何意外、危險。你說人妖殊途，我卻道殊途同歸，念念即是本尊的歸處。”

紫韻長老聽了這一席話，盯著妖皇，很久很久。

竟是……妖皇麽……

她很喜歡雲卿念，稱之為一見如故也不為過，她只是不希望曾經的悲劇，在雲卿念身上再度上演而已。

“希望你說到做到。”紫韻長老眼神凜冽，多了幾分颯氣。
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“念念的眼睛恢覆了，本長老也該回去了。”

雲卿念起身：“我送長老回紫陽洞府吧。”

紫陽洞府，在九眼天宗主峰，位置最好的地方之一。

靈氣毓秀，山清水秀。

途經主峰大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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